1908年,慈禧临死前一刻,太监看她马上不行了,赶紧给她喝了一碗海龟汤,吊着最后一口气,紧接着慈禧就封年仅3岁的溥仪当皇帝,随即死了,太监就拿出夜明珠含在她的嘴里,最后蒙上一块白布,一群法师跑进房间里吹鼓奏乐。
那年深秋子夜,乾清宫的重重帘幕隔不住死亡的阴冷气息。
73岁的慈禧躺在层层锦被里,气息已如游丝,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宫灯投在梁柱上的晃动影子。
太监紧捏汤勺的手不住颤抖,小心翼翼地将一盏温热的褐色液体喂进那张曾吐纳帝国命运的嘴唇。
这不是起死回生的仙药,只是海龟熬成的吊命汤。
在三个时辰后,这位统治清王朝近半个世纪的老妇人,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将三岁孩童溥仪的命运钉死在龙椅之上。
当太监撬开她冰冷的牙关,塞进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时,乾清宫门外已隐约响起早朝的脚步声,仿佛帝国运转的齿轮并未因核心崩裂而停转。
她不曾预料,耗银百万两建起的华丽陵寝只支撑了二十年宁静。
在二十年后,一个叫孙殿英的军阀提着铁镐和炸药,用硝烟与蛮力彻底撕碎了她为永恒精心织就的金丝罩袍。
时间退回半世纪前。
当年轻的慈禧乘着杏黄轿初入紫禁城时,她曾谨小慎微步履如猫。
而权力之路漫长又凶险,每一次化险为夷都让她对掌控的欲望更加根深蒂固。
她不曾放过龙案上任何一道奏折的影子,亦不肯在穿衣镜前忽略一丝皱纹的蔓延。
而宫中传膳的动静从清晨持续到深夜,御膳房百名庖厨如工蚁般忙碌,只为呈上那张写满四千道菜的食单。
案几流转的玉食珍馐是舌尖江山,每日运抵的玉泉山水是滋润国脉。
连滋养肌肤的秘方,也要取自十余名乳母身上最纯净的初乳,她对身体的经营,如同她对帝国的经略,极致精细。
但是衰老的痕迹却终究侵上她威严的面庞。
就在1902年深冬,一种被称为目皮挚动的隐疾悄然缠上她的脸,左侧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跳动。
在铜镜映照下这张渐渐失去掌控的脸,让她心头悄然爬上惊惧的寒霜。
而太医的银针与药石只能换来片刻安宁,那跳动的筋肉如同紫禁城外日渐逼近的雷声,搅得她寝食难安。
权力的堤坝在她周身持续溃败。
在六年前仓皇逃出京城的狼狈记忆还灼烤着神经,东巡奉天时,运载两千套华服的专列还在津浦铁路上隆隆作响,京城御座上却已积满更深的惶恐。
昔日颐和园龙舟的碧波倒影已成泛黄的画册,养心殿里奏折堆积如山,每一封都似炮火在帝国疆土炸开的回声。
而光绪皇帝的死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龙椅背后仅余的支架上。
1908年初冬的宫禁深处,慈禧靠在福寿纹锦枕上,周身疼痛如潮水般起伏,喉咙焦渴如被塞进灼烫的炭火。
一波又一波名医在龙床前跪拜请脉,开出的方子堆满三张紫檀案几。
药汁苦涩的气味终日弥散在乾清宫的雕梁之间,可她的面色却像被秋风带走了最后一丝水分的枯叶,一日比一日灰败。
在十一月初十的凛冽清晨,当第一缕天光透过高窗投射在鎏金仙鹤香炉上时,太后床前已无声跪倒一片顶戴花翎的朝臣。
他们看着太监战战兢兢捧来那方沉甸甸的太后金印,又看着一只青筋暴露的老人手掌被扶握其上,蘸了朱砂重重按在一道决定帝国命运的诏书上。
三岁的溥仪将跨过乾清宫高峻的门槛,醇亲王载沣必须用尚存温度的手,接住即将倾斜的神州舆图。
当最后一勺粘稠的海龟汤滑入喉咙仅两个时辰后,慈禧的气息彻底消散在初冬寒冷的空气里。
而太监们立即开始紧张而无声的仪式,撬开冰凉的唇齿,填入夜明珠遮盖死亡带来的凹陷,一层层套上以金线绣满莲花云纹的奢美寿衣。
殿外法螺长鸣,纸糊的宫殿、骏马在冲天火焰中化为灰烬送往冥界。
出殡之路铺满昂贵金箔剪成的“阴币”,百人抬起的巨棺缓缓移出宫门,沉重得像整个没落王朝的缩影。
可沿途送葬百姓木然的眼神里,已不见多少对天家的敬畏,只看见纸钱漫天飞散,宛如垂暮王朝流落风中的余烬。
她耗尽心血营造的不朽世界,其实早已出现致命的裂痕。
二十年精心打造的地宫深处,价值白银六千万两的珠宝在棺椁中铺排得犹如星河落地,珍珠一万三千余粒如霜铺就七寸锦褥,蓝宝石与祖母绿在黑暗中幽光浮动。
当这些稀世珍宝终于在1928年的硝烟里暴露在贪婪者眼前时,土匪出身的军阀孙殿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用炸药炸开最后一道宫门,那些曾在太监手中流转的夜明珠,此刻正从腐朽的棺木里滚落,无声地跌进肮脏的泥浆之中。
慈禧精心喂养的躯体曾食尽人间富贵,最终却只能与蛇鼠共享阴湿地穴。
那座耗费无数白银打造的地宫,远不如最简陋的泥土坚厚,千颗珍珠垒起的高墙,终究挡不住铁镐挥起的一阵罡风。
生前咽不下的野心与忧惧,死后含不住的稀世明珠,连同整个摇摇欲坠的帝国,终被深埋进泥土化为历史的回响。
金缕玉衣包裹的权力,终究在真实世界的风雨前薄如蝉翼。
而那些文人们写的一首清宫词,恰好概括了她的一生,玉座珠帘五十春,临朝三度抱冲人。扶床一见雏孙拜,定省仪鸾仅隔晨。